02_massConservation
0. 前言
质量守恒方程,也称为连续性方程,本质是质量守恒。
我们参考Computational fluid dynamics : the basics with applications 一书,用不同方式从不同角度进行讨论。
本文主要讨论
- 质量守恒方程的推导
- 不同形式的转化
- 理解数学表达的物理意义
1. 控制体模型
假设我们取一个固定的控制体,体积为 。使用欧拉描述,我们可以建立控制体系统的守恒。
单位时间内通过控制体表面的质量流出 B = 单位时间内控制体内流体的质量减少 C
1.1. 质量流出
对于质量流出 B 来说,考虑该控制体系统的面积微元(单位面积)
单位时间的质量流出 = 单位时间流经该面积微元的流体质量
单位时间单位面积的质量流量就是质量通量
质量通量 = 单位时间 × 流经该面积微元的流体速度 × 单位面积 × 密度
写成数学形式
Tip
无论从数学积分角度还是物理角度,我们都约定 的正方向是从控制体向外
- 如果速度向外,Flux 就是正的,在物理上说明流体离开控制体
- 如果速度向内,Flux 就是负的,在物理上说明流体进入控制体
对该控制体进行面积分,有
1.2. 质量减少
对于质量减少 C 来说,考虑控制体的总质量为
因为控制体没有发生位置变化,也就没有对流变化,所以基于欧拉描述对控制体进行欧拉导数的计算。
考虑控制体的总质量变化是“减小”,而数学求导只是得到变化率,所以还要考虑正负号
有
因为控制体的体积分和时间无关,且积分限是常数,所以
1.3. 质量守恒
根据守恒关系,有
应用散度定理,有
整理,得到
【守恒型积分形式的连续性方程】
2. 物质体模型
假设我们取一个随着流体流动的物质体,体积为 。基于拉格朗日描述,我们可以考虑物质体的变化。
物质体的质量为
Caution
物质体质量的计算和控制体质量的计算,虽然数学表达上类似,但是物理角度却不同。
基于拉格朗日描述对物质体进行拉格朗日导数的计算,而我们知道物质体的质量不发生变化
得到
【非守恒型积分形式的连续性方程】
注意,下面套用物质导数的方式是错误的,后面将讨论,读者可以先行思考原因。
3. 控制体微元模型
假设我们取一个无穷小的控制体微元模型。基于欧拉描述,我们考虑控制体微元系统的守恒。
在这个无穷小控制体上,速度等物理量作为连续函数,可以进行泰勒展开。
以 方向为例,微元左面的质量通量为
根据连续物理量的泰勒展开,右边有
基于控制体微元的无穷小假定,省去二阶及以上的高阶项,整理为
微元在 方向左右两面之间的质量通量之差为
同样,在 和 方向的净质量通量为
该控制体微元的质量通量总和为
控制体微元的质量为
该微元质量增加的时间变化率为(控制体的欧拉导数)
控制体微元的总质量通量总是等于其质量的减少,所以有
整理有
【守恒型微分形式的连续性方程】
4. 物质体微元模型
假设我们取一个无穷小的物质体微元模型。基于拉格朗日描述,我们考虑此系统的变化。
对于这个无穷小物质体微元,它的质量为
基于拉格朗日描述对物质体进行拉格朗日导数的计算,而我们知道物质体的质量不发生变化
整理后有
整理为
基于前文对速度散度的讨论,有
【非守恒型微分形式的连续性方程】
5. 换算关系
雷诺输运定理如下:
质量方程只考虑质量的输运,所以
整理为
可以看到,上面包含了【守恒型积分形式的连续性方程】
因为物质体和控制体是任意选取的,所以上式的被积部分也处处为零。被积分部分也就是【守恒型微分形式的连续性方程】和【非守恒型微分形式的连续性方程】。
对于物质体模型
注意到物质体的体积可能随着时间变化。只有当我们假设体积也不随时间变化的时候,也就是(见速度散度的讨论)的情况下,有
Note
我们有
对于物质体有
当体积不变的时候,可以看到密度也不变,即是不可压缩流体。
但是需要注意,这里讨论的是物质体。如果一个容器即使保持体积不变,其中的加热气体依然会有压缩膨胀的物理性质,并不是可不压缩流体。
此时展开有
可见,整理后的结果和雷诺输运定理一致。
从数学上来看,积分形式的被积函数可以出现间断,微分形式的方程则要求必须是可微的,也就必须是连续的。散度定理要求数学上的连续性。当流动包含间断的时候,如激波,连续方程形式的选择就非常重要。
总的来说,基于物质导数和散度展开,始终有非守恒型和守恒型之间的换算关系
也就是之前提到的【雷诺输运换算】
这个换算关系进一步的
雷诺输运换算的右边第一项展开
移项得
雷诺输运换算的右边第二项展开(这里不明白的要去补散度计算)
整理有
我们有物质导数
整理有
继续整理
右侧中间项为质量方程的守恒微分形式,等于零
所以有
【物质导数换算】
代入雷诺输运换算
整理有
如果流动是不可压的(),则有
我们姑且称之为【雷诺输运第二换算】。
关于质量方程的积分形式和微分形式、守恒形式和非守恒形式,相信读者已经完全了解其中的关系和换算。
Tip
各种形式的换算乍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。为了让读者摆脱这种乱糟糟的感觉,又正是换算讨论的目的。请读者亲自手推各种表达式。
6. 补充讨论
- OpenFOAM 中使用有限体积法,即使用守恒型积分形式连续性方程
- 对于不可压缩流动,密度是恒定的(拉格朗日描述下不随时间和空间变化)
注意此处“密度恒定”不是说密度在流动中处处恒定,而是说密度在特定的流线上恒定(如果困惑的话,回忆前文的讨论,即对时间的全微分计算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拉格朗日法的,即 )
对于
可以得到
速度的散度是单位时间单位体积的体积变化,不可压缩流体的速度散度为零,也正说明了它的体积不会变化,也就是不可压缩。这也和前文的讨论一致。
- 定常流动
对于定常流动有
考虑守恒型积分形式连续性方程
可以得到
展开得到
如果流体是不可压缩的,进一步得到
意味着流体速度矢量和密度梯度方向垂直。也就是,流体沿着流线(速度方向)移动时,密度不发生变化。
即,对于定常不可压缩流体,密度沿着流线恒定。
7. 小结
作者依然啰嗦推荐读者亲自动手推导公式。相信读者手推公式后,能领会到其在数学和物理上,来来回回都能圆满自洽的快乐。
本文完成讨论
- 质量守恒方程的推导
- 不同形式的转化
- 理解数学表达的物理意义
References
[1] The Finite Volume Method in Computational Fluid Dynamics, https://link.springer.com/book/10.1007/978-3-319-16874-6
[2] Computational fluid dynamics : the basics with applications, https://searchworks.stanford.edu/view/2989631
[3] Notes on Computational Fluid Dynamics: General Principles, https://doc.cfd.direct/notes/cfd-general-principles/